在沙漠、戈壁中有一種名叫胡楊的樹,它不如松柏那樣,在巍峨的建筑中充當橫梁立柱,可堪大用;亦不如梧桐一般,在寬闊的街道旁充當一抹風景,浪漫至上。它從發(fā)芽到腐朽,都不會有什么驚艷全場的戲份,普通的不能再普通,但是它那頑強的生命力,值得詩人奮筆疾書,激昂文字。
春末夏初,當塔克拉瑪干沙漠邊緣那干裂的戈壁迎來第一輪濕氣浸入時,胡楊便抓住了生的時機,抖擻精神,凝結(jié)力量,贏得重生。那可憐的腰肢可能根本就經(jīng)不住一場大風,或者一場暴曬吧!此時此刻,決定它一生的時刻到來,是伸手向天空要未來,還是低頭靠自己蓄力量。幸運的是,它選擇了后者。根系不斷發(fā)展,不斷生長,緊緊依靠老樹根殘存的能量和不斷向下的吸取養(yǎng)分,勉強滿足它日常的生長需要,就這樣克服困難,積蓄力量,對抗烈日、風沙和干旱。日復一日,年復一年,春去秋來,寒來暑往,它終于能在這充滿鹽漬的艱苦的戈壁上迎來送往。是的,它可憐的命運,只維持生存已然不易了,還怎能要求它貢獻更多?胡楊,其貌不揚,皸裂的樹皮伴隨它的一生,毛毛索索的枝丫更是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生氣,或許只有在每年的極少幾個月里,它樹冠上的稀疏綠葉,才能讓人看到生的希望,而它就是這樣,生生不息,繁衍后代,更是有生而千年不死,死而千年不倒,倒而千年不朽的美名。胡楊似乎是向這世間萬千生命證明,當世間所有的困苦都向你紛至沓來,那么活著也是一種偉大。
當我第一次在秋天目睹一整片胡楊像被涂抹了色彩一般,渲染了半片天空之時,心中那份瞬間的人間值得,美哉!秋風劃過,一片片樹葉像金黃的蝴蝶一樣在空中飛舞、旋轉(zhuǎn),輕盈地像個舞者,最終落到一片黃色的毛毯上,雍容愜意,快哉!
很難想象,這么一棵其貌不揚的胡楊,竟能以如此豁達開朗的心態(tài)回饋著養(yǎng)育它的這邊土地,寬廣豁達,令人傾佩。反觀你我,蕓蕓眾生,滄海一粟,能否像那胡楊一樣,活得豁達通透,苦樂并行?
作者:中鐵二十一局一公司 董建樂